霸王别姬
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!”
霸王别姬的故事发生在秦末,项羽兵败被困,四面楚歌之时,与爱妾虞姬和马儿诀别的故事,以虞姬的曲终自刎收场。
回到电影,霸王别姬的故事没有给我太多的触动,反而是故事背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从小豆子(程蝶衣)进入戏班,被打屈服唱出了“我本是女娇娥”的民国(张公公嘴里的大清宣统二十四年),到成名之后的给侵略者唱堂戏的日本侵华时期,再到被抓定罪为汉奸,却因唱戏唱得好被释放的国民党统治时期,再到受到了尊重却被颠覆传统思路的新中国,再到互相举报批斗的文化大革命时期,最后拔刀自刎完成了自己从一而终的宿命。串起这5个时间段,超长的历史线,让我被时代变迁和新旧对撞所深深震撼。
这是个宏大的叙事,不敢也没有能力对其进行整体的评价。就说几个深受触动的场景吧。
蝶衣
日本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限的灾难和痛苦,为了救小石头(段小楼)给侵略者唱堂戏的蝶衣在国民党统治时期被定罪为汉奸、卖国贼,但在出堂受审的时候,蝶衣没有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证词,说是被胁迫和侵略者殴打,而是说出了日本人对京剧的热爱和尊重。这有蝶衣吃了菊仙的醋求死的成分,但我觉的也有他骨子里的个性,蝶衣只有对京剧和小楼的爱与执着,他疯魔成活,但从未颠倒黑白,他是历史长河中短暂而又无暇的一朵花,也正如菊仙对他的评价“你这师弟啊,不知是世道和他过不去,还是他和世道过不去”。
小楼
为师傅解围拍过砖头,为菊仙纾困拍了茶壶,但在检举与批斗中,被红卫兵的砖头拍的头破血流。“不吃他人苦,勿劝他人善”,他是一个硬汉,蔑视过袁四爷,不耻过小日本,但终究还是在批斗中低下了头。影片中隔着火焰,小楼出卖了蝶衣和菊仙,或许车轮碾过,真的没有人能站直腰板。
菊仙
菊仙本是窑子里面的妓女,后来嫁给了小楼。虽为妓女,但菊仙有出人意料的胆识和识大体,她深爱着小楼,愿意为他付出一切。但在批斗游行中,面对丈夫的背叛,她死了心,上吊而死。她作为妻子,为家庭付出着一切,她有对蝶衣的排斥,有对四爷的无情,但在为了家庭的角度来看,她没有错。她可以里外兼顾,顶天立地,撑起大半边天,但唯独不能忍受丈夫的背叛,她在四人帮的时代中,如同鲁珀特之泪,粉身碎骨。
袁四爷
袁四爷(袁世卿)从民国风流到了国民党时期,但在新中国成立之后,掉了脑袋。他身份尊贵,热爱京剧,尊重蝶衣,甚至有扭曲的爱。电影中没有对袁四爷有负面的描写,但在四爷被上台批斗时,那些他曾经帮助过的甚至是救命之恩的人,也只能随着人潮大喊口号。不难猜到,四爷是投机分子,在新中国成立之后,无处遁形,他被打倒是必然的,也符合时代的潮流。然而真正的恐怖就在于那些他帮助过的人对他的抛弃和背叛。人性是复杂的,人是残忍的。
小四
小四是蝶衣捡回来的,经历过旧时代戏班里被毒打的培养,也在新时代中任性张狂,他充满热血,向着朝阳,但也背叛师傅,公开挑衅。传统文化与新思想的碰撞,让人兴奋,又让人恐惧。
资源
霸王别姬
《霸王别姬》电影解说